廢死人生

前言：

這篇文章有點不同，你們會在字句間看到紅色的字眼，那些是規定要寫的字。
換句話說，就像給詞造句一樣，只是要把規定好的詞語融入文章裡而已。
這是我跟幾位朋友玩的遊戲，對方也都陸陸續續寫出來了，只有我拖了有夠久
(因為最近在萌少尉嘛....Orz)

而且他們還說寫神無月就不能寫GL，我頓時....||||
神無月不GL你要我寫BL嗎?!這群腐女....
GL成分死命壓下，變成了現在這篇文
本來因為有點奇怪(...)所以想要銷毀的，但還是擺上來當個紀念好了，畢竟是神無月嘛...



















「──總之，巫女服就要配上貓耳！這才是萌的真意，是藝術的頂端！」


雖然攝影部的社長慷慨激昂地在講台上拍桌演說，但底下三五成群的社員們卻沒有絲毫反應，自顧自地沉浸在和樂融融的聊天氣氛中。


「果然……還是要等生命中的那個人出現才叫真愛。」

「不是認真的吧妳？都大學生了還在說這種傻話，乃依子妳是認真地想要我笑妳腦袋壞掉嗎？」

「什麼嘛，昨晚聯誼時是誰還在說“他不是我的白馬王子”的？」回話的女孩子不滿地嘟起嘴，髮尾是燙得可愛自然的小捲，臉頰覆蓋幾撮削薄的羽毛剪，使臉蛋被修飾地相當秀氣。像是想起了什麼，她依賴性地拉拉身旁女孩的袖子。「來栖川前輩的話就一定能了解──哪像妳們這群沒有夢想的女人！」


「嗯？」被拉了袖子後才將專注的視線從講台上移開。「不好意思，我剛剛在聽社長說話…什麼事情？」

被乃依子稱為“前輩”的女孩子，聲音和臉蛋都跟高中生一樣稚氣，只有那對明亮的紫瞳深處傳遞出身為前輩該有的聰慧氣息。雖然本人沒有自覺，但社裡所有後輩，都對這樣可愛年輕的女孩、居然是今年東京都攝影展冠軍得主的事情，時常感到不可思議。不僅如此，同時也帶著傾羨和憧憬，畢竟現在要找到像前輩那樣純真無垢的女孩子根本就不可能。


硬要譬喻的話，就是保育類動物、國寶般的存在。


「社長那種色狼大叔的話又沒必要聽，來栖川前輩，老是這麼認真過生活可是很累的。」

「唔…我覺得社長有些話還挺值得深思的…」

對每個人不提防也都誠實相待，就是這位猶帶稚容的前輩讓乃依子最喜歡的地方。不過也因此，要更保護好前輩不可，誓言杜絕一切會欺騙前輩的無恥之徒。

「貓耳和巫女裝，有哪一點值得前輩深思啊？」

眼神就像在說“好可憐”一樣。


「不、不，我是指社長提議的宣傳短片。而且…」和善的前輩頓了一下，偏著頭似乎在聆聽什麼重要的事情，過了幾秒，她才又專心地望著乃依子。「妳剛才找我是為了…？」

「乃依子在說，她的夢想就是等待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出現，在此之前她都不要交男朋友了。」留著褐色短髮，給人一種俐落印象的女孩子這麼回答。

「啊……是很美麗的夢想呢。」


來栖川前輩真誠的笑容總給乃依子溫暖的感覺。在這個人面前，不管說出多麼幼稚荒唐的話，都不用擔心會被嘲笑。

如太陽般無私地照耀世界萬物。

乃依子感動地大大張開雙臂，緊抱著前輩那柔軟又充滿甜甜香味的身體。

「嗚嗚，我果然還是最喜歡妳了，前輩…男人什麼的根本不重要！前輩一定才是我命中注定的那個人！」

「又來了，乃依子每天一次對前輩的大告白。」興趣缺缺的聲音。

「唔──乃依子，呼、呼吸有點──」


小小的稚嫩臉蛋有一半埋在對方的雙臂裡，面頰覆蓋上了櫻色，看起來又年幼了許多。來栖川前輩，妳真的滿二十歲成年了嗎？可以給我看妳的身份證，順便檢查妳的婚姻狀況欄嗎？

還在想這些奇怪的事情時，社長的訓話就撲天蓋地在社團教室裡惱人地饗徹起來。


「來栖川，管好妳家那隻吵死人的小猴子！話又說回來，妳最近是不是太悠閒了？就算剛得到最優秀獎也得每天精益求精嘛！為此，妳就當這次巫女裝的主角吧！」社長的眼鏡反光以至於看不出真實的臉孔，但勉強可以分辨出他確實非常認真地在下達指令。「別忘了貓耳！萌度增幅器一定要記得佩戴，懂了嗎，來栖川？」

「巫女？貓耳？社長、這個──」

不知何時社員的視線都聚集在一口氣就臉紅起來的前輩身上，乃依子皺著眉頭，努力地將他們的視線一個一個地瞪回去。


「社長，你真的很大叔耶，想看貓耳到秋葉原就好了，幹麻叫珍貴又優秀的社員出賣色相啊！」

「是啊，我反對來栖川同學穿貓耳，如果沒貓尾巴根本就不專業嘛！」

「社長，乾脆你自己穿啊。為什麼要叫女孩子做這種事？」

「社長是變態。我要退社。」


「都給我安靜下來！！！」被群起圍剿的社長，還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。難道這就是對貓耳巫女裝的堅持和毅力？「女孩子們，妳們難道沒有一生穿一次巫女裝的夢想嗎？妳們看著我的眼睛，然後摸著自己的良心跟我說“沒有”！」

「沒有！你這個變態社長！」女生社員異口同聲地迅速回答。

「…哼，真是一群沒有夢的女人。」講台上的男人冷笑，推了一下依舊反光的眼鏡。雖然覺得社長那句話好像在哪聽過，但乃依子並沒有時間細細回想，因為社長已經將目標又設定在前輩身上。


「來栖川，是妳的話就絕對能了解這份熱情吧？身為最優秀獎得主的妳！」

真的是，很耳熟的話。

「唔…是指“後現代人類生理建構再造化與影像綜合傳輸”理論嗎？」

「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是的。」

中間那麼長的停頓是怎麼回事，社長？！前輩妳根本就是想太多了，社長才不是會知道什麼後現代建構理論的人啊。

乃依子用眼神驚慌地傳達著真相，但溫柔的前輩秉持著說話就要看著對方眼睛的禮貌，並未將視線從社長身上移開。

「可是，如果穿了巫女裝，誰要來當宣傳片的資料收集和毛片提供者呢？」


「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來栖川君，妳問了很好的問題。」感覺像是完全沒想到技術層面，社長環視著底下白眼瞪他的社員。「就連猴子都會拍照，但是我的社員們卻還有待磨練。來栖川不能不在幕後指導，這樣一來幕前的拍攝模特兒就不能找來栖川了。所以──」

「我們可不要。」截斷社長命令的又是女性大合聲。

「哼，我已經放棄妳們這群沒有夢想、喪失藝術熱情的女人了。趕快找不長眼的男人結婚去吧，我的藝術王國裡不需要鄙視貓耳和巫女裝的人存在！」直到這時候依然神氣十足，社長或許真會是個能成就大業的男人。「模特兒的事我再去物色新人選。這次就選個跟來栖川截然不同類型的巫女小姐，讓她穿上我昨晚剛縫好的腰帶和垮褲，有著一雙銳利眼睛、凜然威風的女王大人──…」


社長最後已經進入一人世界，呈現喃喃自語的離魂狀態。乃依子趁這時候把差點被野獸吃掉的前輩偷渡出來，明天一定要去退社，社長完全是另一個世界的人。

「巫女裝和貓耳，那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啊？！」

「社長說這是男人的浪漫。」前輩苦笑地回答，看起來還是十分不好意思。

走出學校大門已經是下午三點的時光了。冬天的太陽暖和而溫柔，乃依子不由得審視起前輩那被陽光灑耀後、更顯璀璨的及肩短髮。

每當這時候就會覺得，與其說是茶色，倒不如說是太陽似的金色髮絲才貼切。


不自覺拿了幾絲鬆軟的髮與自己的比較，末了，她輕嘆口氣。

「前輩的頭髮真的很漂亮，這種顏色不管是哪個設計師都染不出來。」

「是嗎…？」回應得一如往常般毫無自覺。「我倒比較喜歡乃依子的頭髮呢。這麼深的顏色…在月光下一定會、散發出令人移不開視線的光芒。」


深沉地近乎藍色，與夜晚相合的頭髮。

前輩輕聲地說著。

微笑的側臉尚遺暈紅，一雙水光瀲豔的眼睛，是想起了什麼人嗎？變得迷濛而醉人。一掃平時孩子氣般的天真光輝，是更為成熟、屬於女人獨有的思索茵紫。

「來栖川前輩喜歡的人，也是這種顏色的頭髮嗎？」

「什──」


嗚哇、不得了，臉紅地都要冒出滾滾熱氣了。

乃依子勉強止住笑意，斷斷續續地說：「抱歉抱歉，我沒想到會說中。」

「唔……」懊惱地低下頭。命令自己不要去想某個特定的人、才能有效克制住臉上的紅暈，卻怎樣也停不下繼續想著那個人的思念──感覺，就是這樣的表情。


「乃依子，我可不記得把後輩教得這麼壞心眼喔。」

「壞心眼是天生的，真是抱歉。」

來栖川前輩裝出一張嚴肅的表情，開口想要說點什麼，卻在張張合合許多次後放棄。纖弱的肩膀垂了下來，困窘地閉起眼睛，一副連呼吸都會讓她感到不好意思的樣子。「這些事情以後再說，剛才社長要的宣傳短片…我這裡有些資料和底片需要妳幫我整理，可以嗎？」

「當然可以。前輩已經收集好了嗎？動作真快。」

「範圍是照著社長要求而收集的，不算麻煩。」

「還是巫女啊…」

「是神無月的巫女，不是貓耳的巫女喔。」臉蛋終於恢復平日正常的膚色，前輩從背包中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。「瞧，這個就是我故鄉裡侍奉的神明，聽說一定要由兩個巫女共同召喚出來──社長認為很適合這次短片的古神話主題。」


乃依子照著上面的文字念著：「“天叢雲大神”…啊？看起來好像有點可怕。這麼說，前輩要回故鄉取景囉？」

「這個…不，我還不確定。」

一說起故鄉的話題，向來友善的前輩似乎就會變得寡言下來。
氣氛有點凝重，乃依子咳了一下，剛要開口轉換話題，就聽到一道陌生的聲音。


「──姬子。」

那是、連刀劍敲擊的聲響都能使其變得美妙動人的嗓音。

如一湖清澈而毫無雜質的泉水，也像極地的冰柱般晶瑩冷脆。

一生從未聽聞、彷彿此世唯一熟識的語言。

是那樣聽了胸口都縮緊的呼喚。


「千歌音！？怎麼會來我們學校？」

前輩那雀躍開心的叫喚，有效率地打破乃依子腦中太過夢幻的想像。轉過身看到後方的人，卻又使她陷入另一場更超現實的幻境。

──那張兩年前在媒體上憑空出現、從此佔據新聞雜誌各版面的臉，可不是隨處在學校的門前街角就能輕鬆得見。

前輩會親暱地叫著世界名人的名字這點、也讓人瞠目結舌。

也許眾人眼中純真的來栖川姬子前輩，私底下是個很不得了的人物也不一定。


前輩……笑得很開心呢。

雖然在學校也是個常笑、溫和體貼的女孩子，但這時候的笑容卻有截然不同的影響力。從外人角度來看，前輩眼中明顯地不存在其它事物了。

剛才還是一個動不動就臉紅、十分害羞的人，現在卻彷彿被某種私密的氣氛所包圍，隱隱透露出本不該允許其他人看見的女性魅力。


──對了，那個名人。

一頭深色長髮因主人低頭的專心聆聽、使得髮絲些微地垂在前輩肩膀上，風一吹的時候，兩種深淺不同顏色的髮會融合一起。

名人的表情……她，曾經在媒體上出現這種微笑表情的照片嗎？

乃依子轉移了視線，不知道為什麼，對自己所看到的影像感到異常害臊。

明明只是兩個柔聲談話的女孩子，卻使她產生像小學時期、偶爾看到電視上親密熱吻的男女主角才會有的反應。


「乃依子，我想介紹妳認識我的朋友。」前輩牽著名人的手走到她面前。嬌小的來栖川前輩，站在那名高挑的美麗女性身旁，看來卻是那麼自然。「啊、不過我想妳應該也知道千歌音才對…」

「我──」糟糕，說不出話來。舌頭好僵硬，為什麼有人的眼睛會這麼銳利，同時還繼承了如此獨特的蒼藍色澤？深刻的五官與纖瘦身段搭配起來簡直凜凜威風──「妳不就是社長要的巫女嗎？」

神啊，給我一刀吧，我到底在說什麼？乃依子額上冒出大汗，腦袋一團亂。


「巫女？」

「啊…社長今天要我們找貓耳的巫女。」前輩尷尬地笑了笑。

「貓耳？這是什麼企劃…」對方盯著乃依子蒼白的臉，微皺起深色的眉。「妳的意思是，我適合戴貓耳？」

千歌音小姐，妳適合戴所有動物的耳朵。

「千歌音適合戴所有動物的耳朵喔。」

來栖川前輩，Good Job！


「總、總之，很高興認識妳，我叫松本乃依子。」媽媽，我想走了，我好怕。「就這樣。前輩再見！」

「咦？為什麼這麼突然…」

「妳的後輩是個奇怪的女孩子呢，姬子。」

「嗯，可是比起社長的話，就一點也不奇怪了。」

轉過街角時，特別好奇地往後觀看。前輩與那名女性牽著手，悠閒地走在陽光照射的道路上，雖然不是少見而奇特的景色，乃依子胸口卻感到格外溫暖。

她想找的、那命中注定的對象，希望也會是個跟自己牽手走往每一條未來之路的人。

 



 

THE 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