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言:嗯。。。。嗯。。。。。。真是。。。。。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其實,那個女人並非是她的Master。

不、更精確地說,冬木市的神父並非是召喚她出來的魔術師。她真正的原主人是個無用的男人,因為仇視自己召喚出的Servant居然比他有更多魔力,才會用著令咒機能持續地壓抑她的能力。但是,她也並非心甘情願地被操控,只要設下點小陷阱,就能讓男人把三個令咒都用完。

然後一次俐落地殺了他。

計畫卻、在最後一個令咒時發生了小變化。男人比起應付聖杯戰爭,更想做的卻是去找某人復仇。她只好沈默地跟隨男人來到一處教堂,在那裡,黑髮的年輕神父如神祇似地站立其中。

馬上就討厭起那個女人。

在對話中明白到,男人對女人的怨恨不單只是魔術上的失利,還參雜了暴亂飢渴的深深情欲。整個身體都亢奮到制止不住,肌肉浮起了血管與青筋,在男人的腦中,不曉得已經像這樣、意淫著女人多少回了吧。

那名神父天生便是魔女,只需一眼就能察覺。歷史上左右英雄、掌控眾多領導者的女人們,皆有一雙要求對方奉獻靈魂的眼神。不管是多麼心志正直的男人也無法抗拒,更何況她的Master本性就是低下淫穢。

最後一個令咒的陷阱,她現在也已經想不起來了。只知道當自己回過神時,男人的頭顱早就在地板上滾動,唇邊嚐到噴出的人類鮮血,周圍惡臭地令人想吐。殺了Master後才發現到最基本的一點──沒有魔術師當媒介,Servant無法停留於現世。

“令咒的話,我倒是有。幫妳得到聖杯,實現心願這種事情,我也可以答應。”神父站在血泊中,不曉得是在想著什麼,朝她柔柔地微笑了。“作為交換條件,就由妳陪我走完最後的路吧。”

那時,神父的身體狀況已經逐漸崩滅。長年累月將魔力灌注入聖杯,維持著裡面某物的跳動,卻接收太多從內流出的罪惡,使身體外觀都開始了潰爛萎縮的現象。最先是蘊含魔力、帶有令咒的右手臂,接下來是左腳與胸口。

一定還有其他地方是被那身衣著所隱藏的吧。可是,不曉得用了什麼辦法,神父皆能一一將那些潰爛斷裂的地方填補好,只有右手臂,像是在提醒著她的醜陋似地,清楚殘留下可怕的非人痕跡。

“妳的魔力並不夠提供我,這樣下去,我必須使用他人的靈魂。”
“…好吧。但是,不要殺人。”
某天,她提出這個建議。而神父在悠悠地嘆了口氣後,也答應她的選擇。並非是在意其他人類的死活,神父卻還是露出遺憾的神情,藍色雙眸盈滿了猜不透的心思,悄悄地轉為暗沉的深綠。

──若說在教堂裡居住的日子能夠輕易遺忘,絕對是騙人的話。

煩死人的小鬼們也好、來來去去的好奇鎮民也罷,每當睡覺前就會浮現他們的面容。就連神父偶爾從大小姐那裡帶回來的中華料理,也好吃地使人回味。雖然有許多料理都很辣──像是麻婆豆腐──但看到神父總像喝水般地安靜吃著,就會感到特別有趣。

“…妳該不會其實是、味覺很遲鈍吧?”
“每個人都這麼問我。”深色的眉疑惑地皺起。“但我真的不覺得食物的味道哪裡不同。”

低低地發出乾啞的笑聲。即便是無聊的對話,也還清晰地彷彿閉上眼睛就能聽到。實際上,就算閉上眼睛,也不可能再回得去那些日子。明明是、比任何人都明白的,自己已經回不去那夢中的桃源之鄉了。

“妳的願望、我會幫妳實現。”

──果然、腦中還是響起了Master的聲音。她撐著最後一口氣,在英雄王完全不再注意自己的瞬間,張開了空間轉移的魔法。



***



「愚蠢的女人,就憑妳這種低下魔術師,也敢妄想反抗本王嗎?」金髮青年發出宏偉震撼的怒斥,愛因斯伯的城堡已被破壞殆盡。他從不遠處拖曳過來的小小屍體,在地上畫出了一道血跡之路。「那個心臟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東西,快點交出來!」

伊莉亞的屍體,胸口被男人的手捅出了窟窿,而他的目標物卻不在那裡。這使青年原本喜悅的情緒逐漸轉為暴躁。而前方撐著無用虛弱的身體、人類的女魔術師,卻還是如此不識好歹,使青年更是厭煩地丟開手中的屍塊。

格琳薇亞的臉色蒼白地沒有生氣,鮮血浸染著纏繞繃帶的右手掌,讓她比一身輕便舒爽的青年,更像是挖出伊莉亞心臟的兇手。「你要的心臟,不可能再獨立出來了。」
青年的紅瞳獵鷹似地瞪著她,末了,發出領悟後的囂張大笑。「原來如此,妳把心臟給吃了吧?無妨!對我而言不過是多浪費一次力氣罷了──妳的心臟,就由本王接收了!」
「──抱歉啊,我已經不想再把心交給什麼王了。」

話一落畢,青年的背後突然出現了數不清的空間斷層,那就像是青年自身所熟悉的景象般,自各個世界與次元裡竄出了無數武器。其中,更有剛才一戰後,被對方使用邪道所吞噬下的、自己的收藏品。

「妳這個女人──」沒想到那些被“吃掉”的武器會再利用來與自己為敵,對青年而言這如同背叛的感覺,是最嚴重的屈辱。自身旁扭曲的空間中抽出一把與其說是劍、還不如說是帶著劍柄的棍棒,他的神情充滿憤怒,還有絕對的毀滅欲。
「被自己的武器所殺,一如手足帶領你邁向滅亡──就牢牢記住這種感覺吧,英雄王啊!」

那是、閃爍著萬千強光的冰冷大雨,如強鹼鹽酸似地侵蝕著高瘦的青年身軀。武器與物體撞擊的聲響,即便是耳膜也疼痛地難以承受,不難想像被劍雨直接襲擊的目標,會是只殘留下怎樣的細末屑碎。

然而,若只是這樣就被擊倒,青年也不會成為後世所有英雄之王了。

格琳薇亞還保留著一些魔力,計畫好趁這時帶Caster離開愛因斯伯之森,但是,比她所預想得還要快,青年所持的武器發出陽炎,驕傲地燒滅了一切膽敢忤逆他的事物。

即便已最迅速地撐開防禦,也被那道煉獄之火燒壞了雙手。那還只是外圍所波及過來的威力而已,若被直接攻擊,則世上萬物也將毫無反抗餘地被消滅。

「──雜種、妳要付出激怒我的代價!」

青年狂妄地笑著,抬起手中外觀奇特的愛劍。格琳薇亞的手動了一下,卻旋即打消反抗的念頭。只靠這些魔力,根本什麼也辦不到。她閉上眼睛,腦中想起的卻是、終於結束了的字眼。

不過,能製造奇蹟才是真正英靈。

燒盡天地萬物的火炎,被一道藍色颶風徹底吹熄。

「──什麼?!妳這傢伙──!」英雄王的聲音充滿震驚。「到底是哪裡跑出來的,騎士王!」
格琳薇亞睜開眼,看到了熟悉的銀色身影。青藍髮帶在烈焰中飛盪,金砂般的髮與對手諷刺地共同沐浴著高貴光輝。
……為什麼?就連格琳薇亞也不禁喃喃地低問著。
為什麼這個人會出現在這裡?

「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。」Saber並未轉過頭查看後方女性的傷勢,從頭到尾都緊盯著青年,擺出了應戰的姿勢。「但是,既然我在這裡,就沒有允許你殺戮的道理了,英雄王。」
「笑話,本王做事還需要任何人允許嗎?」青年朗聲大笑,不知道是發洩過了怒氣,還是高興能與銀色劍士見面,他的心情顯得格外開朗。「不,我今天沒有跟妳戰鬥的打算。這件衣服是新買的,染上鮮血洗不掉就糟糕了──話說回來,妳覺得我穿起來如何,帥吧?」
銀鎧騎士皺起了眉頭,表情滿是厭惡。
「欸欸!何必露出這種眼神?騎士王啊,睽違了十年,難道不該給老朋友一個熱烈的吻嗎?妳國家的人不都是這樣表現愛意?」
「無禮之徒,就由我手中的劍來教導你何謂我國禮儀!」

Saber的身姿化為一道銀光,朝身穿流行衣飾的青年毫不間斷地揮砍了數十次。沒有穿戴鎧甲、在劍術上又不可能勝過劍士階級的英靈,青年在狼狽地勉強一一躲過後,退了好幾十公尺的距離。

「──妳還是一樣開不起玩笑。」青年“嘖”了一聲。「無所謂,調教我的女人向來也是種樂趣。在說後會有期之前,我就用一個Servant的靈魂當作見面禮吧。」
不好、Caster!格琳薇亞察覺到青年的意圖,下意識就想衝出去,卻被銀色騎士所制止。
「放開我!」她使出渾身力氣要掙脫開Saber的箝制,卻怎樣也移動不了分毫。青年已經走到了虛弱的Caster面前,這時,Servant與Master的視線接觸了。
「Caster、不要──」

不管格琳薇亞想說什麼,Caster的魔術發動都比她更快。空間轉移這種東西,對Servant來說即便只剩一些魔力也能輕而易舉地發動。青年不感興趣地往後瞄了一眼,察覺到神父與騎士的身影都已經不在了,卻也沒使他多在意。

「沒想到妳這種邪道魔術師,也懂得保護自己的主人啊。」他抬起劍,原本俊秀的面容因邪惡笑意而顯得駭人。「當作鼓勵,就破例讓妳得到這無上的光榮吧──死在我的Ea劍下。」




***




……令咒消失了。

格琳薇亞睜開眼睛時,感覺到右手臂傳來這樣的訊息。她安靜地看著天花板,臉上無絲毫情緒。被燒傷的地方已經治癒好了,而治療她的人一定是凜吧。

已經、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了。

格琳薇亞自柔軟的床上站起來,換上放在一旁的乾淨白襯衫,思索了一會兒,很快地又套上熟悉的黑色神父外衣。沒有讓宅邸的主人知道,她自窗戶邊輕鬆地飛躍而下,離開了遠坂邸的山頭。

來到毀壞的教堂,她輕嘆口氣。明明不知道該做什麼,卻覺得,回到這個地方的話就會發現。但是,如此悲哀可憐的破瓦殘垣,又能夠告訴她什麼事情呢?

最後,她沿著危險搖晃的樓梯,走到了堪稱完好的樓上房間。

電燈之類的東西當然也壞了。格琳薇亞找出抽屜中的蠟燭,點燃過後,房間內就呈現出溫暖的淡光。真失敗,她低低地責罵自己,這個結果是徹底失敗的,所有努力都成了一場空。

「──若是找到妳想要的東西,就該回去了。」

Saber的聲音。格琳薇亞回過頭,看到了金髮少女的身影。不知何時已佇立在昏暗的角落,少女碧綠的雙眼如貓科動物般,為此處點綴著翡翠色的星光。

「妳跟蹤我嗎?」發出一道莊嚴而冰冷的聲音。格琳薇亞自己都感到佩服,明明心底激動不已,卻又能偽裝地如此完美。
Saber站了出來,踏入格琳薇亞的私人領域,與她相聚只有一步的距離。「我擔心妳的身體。」
「不用妳多管閒事。快回去凜的身邊吧,她才是需要妳擔心的主人。」
「凜在治療妳的時候已經發現了,妳喪失全部魔力的事情。」
格琳薇亞煩躁地別開臉,將蠟燭放在床頭櫃上,疲憊萬分地坐了下來。「那又如何?」
「沒有魔力的話,妳的身體就會──」
「我的身體早就壞掉了,這種事根本用不著妳說!」撫著已換上潔白繃帶的右手臂,格琳薇亞無法再壓抑這些洶湧地令人快要發狂的情緒。「那個時候、早就該在那個時候死掉才對!讓妳尊貴的雙手沾上我的血,結束妳所引起的一切痛苦!一開始、一開始就該這麼做的──!」
「格琳薇亞。」

幾乎是一瞬間,所有狂暴的憤怒都被吹散了。只是被那道聲音、輕輕地喚了自己的名字,只是這樣而已,卻讓格琳薇亞微弱地發出近於哽咽的嘆息。喉中有許多悲傷想要湧現,有這麼多的憎恨想要宣洩,但一被那道聲音喚了名字,就全都說不出口了。

這到底是一種、多麼深重的詛咒啊?

格琳薇亞的臉埋入顫抖的雙手裡,纖細肩膀頓時顯得更為羸弱。「──我恨妳。從未有一刻這麼確定過,我從未──從未如現在這樣真正地有過,想親手殺掉妳、這個心願。我到底是、到底是哪裡不再正常了?」
「格琳薇亞。」Saber抬起了她的下巴,使那雙泛紅的靛色瞳孔與自己相望。「恨我的話,就讓自己度過這一關吧。魔力補及這種事情,由我來幫妳解決。」

Saber的行動一如她的承諾,毫不遲疑亦無退縮。她吻著格琳薇亞的唇瓣,卻感覺到對方的反抗。但是,這也被金髮的過去之王,視為了如同治理人民般、理所當然該被消除的因子。

「──住手、不要──」

身下的女性不斷敲打、極力地想推開她。Saber卻連眉毛也沒皺一下,像戰場上遵從既定計畫而為的將軍,敏捷地將格琳薇亞的雙手往其上固定,毫無瑕疵地完成了任務。

她的吻來到優美的脖子,一手扯開礙事的高領衣裝。雖是於事無補,但格琳薇亞的雙腿依然毫不留情地踢打著她的肚子,使Saber只能用身體的重量粗暴地壓制那纖弱的身軀。

「──停下來、我不要──」格琳薇亞的哭喊在Saber撕裂她裡面襯衫時,到達了最痛徹心扉的地步。「──不要這樣、不要讓我更恨妳,住手──!」
「我只是想要救妳啊!」終於停下強迫的行為,碧眼望著底下的黑髮女性,淚水不知何時已經流個不停。「我只是、只是想讓妳活下來啊……」

額頭無力地靠著格琳薇亞那劇烈起伏的胸口,Saber憤怒地連舌尖都能嚐到鮮血的味道。到底不正常的人是誰?明明知道格琳薇亞活得那麼痛苦,卻又不願讓她得到死亡的救贖,這到底算是怎樣的執念?

無論如何,讓格琳薇亞死掉這種事情,她絕不答應。不正常的話,就這樣被厭惡下去吧;被憎恨的話,就持續地受到詛咒吧!但是,這名女性絕不能消失在自己眼前。

消失的話,她所有的奮戰、改變過去的一生,這個願望又會變成什麼?

「…我是、為了實現誰的心願才會活著吧?」格琳薇亞也流下淚水,但她的神情卻平靜地一如人偶。「難道這就是,妳想給我的救贖嗎?」
像是被發現了隱藏多年、連自己也沒察覺的秘密,Saber的臉龐閃過清晰的驚恐。「我不是──」
說不出話來,那雙青藍的眼睛看得她無限心虛。明明沒有想過這樣的事,但為什麼覺得格琳薇亞正說出了真相呢?

究竟這個難堪的循環,要到何時才會結束?

金髮的白衣少女突然衝出房門,連回過頭也沒有,像是從怪物群中掙脫出來的獵物,只能死命地往更遠的距離奔跑。格琳薇亞喘著沉重的呼吸,從床上坐起身時,懷中一包骰子大的物品,自被撕的破破爛爛的襯衫中掉落出來。

她的眼神變得悽楚,比剛才被Saber強迫時還要哀傷。撿起了那包小物品,她將其放到胸口上,閉上眼睛像是感受什麼溫暖似的,溫柔地擁抱著它。但是,等到睜開眼睛後,格琳薇亞深吸了一口氣,將那包東西用力地丟往牆壁。

響起了零零碎碎、如沙子般的聲音。

換上整潔乾淨、嶄新嚴肅的神父衣著,格琳薇亞獨自走出破滅的教堂。牆壁旁,細碎的寶石碎片,安安靜靜地閃著期盼的光輝。



***



柳洞寺底下,黃金的騎士看到了來者,旋即有趣地揚起笑容。
「要讓聖杯發動的話,除了Servant們的魂魄以外,還需要愛因斯伯家的心臟吧。」格琳薇亞淡淡地說:「我便是來將這東西奉上的,英雄王。」
「奇怪的女人啊,之前不是還違逆我嗎?」
「我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命運。讓聖杯實現奇蹟,一定就是我的宿命。為此,奉上這顆心臟也是理所當然。但是──」神父堅定地說道:「我有個條件,讓我見證這場戰爭直到最後。最後的勝利者,不論是誰,都能親手拿出我的心臟,實現一切心願。」
「我為何要跟妳做任何交易,女人?只要我想,妳馬上就會死。」
格琳薇亞沉穩地微微一笑。「若你不答應,我馬上啟動魔術,將心臟和我自己爆破地連一塊碎屑也不剩。」

騎士愣了一會兒,然後發出愉悅的笑聲。那幾乎帶著孩子氣的聲音,自然有股天生的王者之風。

「原來如此,我就在想妳給我的感覺很眼熟。妳是、王的女人吧?」黃金的太古之王,語氣竟是意外溫柔,唯有嗓音悠揚爽朗地說道:「很久以前我也有過許多這樣的女人,她們個個勇敢而高傲,世界上只屈服於我一人──因為、我是她們唯一的王。」

像在觀賞某種令人懷念的物品似地,基加美修抬起格琳薇亞的下巴。

「但是,那些女人們皆為污穢之物。比任何人更能分享王的榮耀和高貴,作為交換條件的,是她們注定要接受王的一切錯誤和醜惡。她們越是卑賤、越被人之惡性所左右,相對於那些雜種們,王本身的存在就越是純粹──告訴我、女人,妳最後也被王弄髒了吧?」

不祥的紅瞳輝映出靛藍色的波紋。格琳薇亞繃緊著下巴,沒有回答。英雄王的鎧甲冰冷地使肌膚感到疼痛,若不是現在被這樣碰觸,她可能都忘記被鐵甲觸摸的感覺了。

「──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啊,騎士王的品味同樣使人激賞。真是、越來越想得到她了。」青年說完,踏著穩健厚重的步伐走出洞窟。「仔細聽好了,我不介意跟人共享女人,若基於什麼有趣的原因,妳還能活著等待我的歸來,我便特別寬容妳一起享用嚐盡我羞辱的騎士王吧!」

黃金的男人離去之後,那道霸道瘋狂的笑聲,依然響徹不絕。格琳薇亞這時才放鬆了酸疼的下巴。可怕的男人,那絕對是生長於地獄中的存在。就在天地洪荒之時,星球表面正如煉獄般炎熱荒蕪,那個男人已背負世上萬物,當起了開闢天地的王。

格琳薇亞抬起頭,注視著籠罩祭壇的聖杯污泥。那東西究竟是什麼,又是因何而生,誰也不知道。唯一確定的是,只要有這顆心臟的話,就連一切之惡也能吞噬。

「…您正看著嗎、城主大人?昔日追求的真理,那道通往理想的門扉,就要在今天開啟了。」她輕柔地嘆了口氣。「是啊、歡喜吧。一切,都會在今天結束。」







THE END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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