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言：我真的沒想過要再寫的OTL
都是寶寶你傳的歌的錯（淚奔）
inspired by 星降る夜
Warning:本篇稍微捏了第三集的故事內容
不過因為是天馬行空的妄想，所以應該也沒差別吧
「──再調整？」
「欸。但是不用擔心，日美子。」揚起稍感苦澀卻溫柔依舊的淺笑，天使如此安慰：「只是一點疼痛而已，我可以撐過去。」
「再調整、根本不是一點疼痛就能結束的事情啊，歌音！」激動地抓住天使的手臂，質問其甘願墜入凡塵的原因，還是無論如何都想要自私地不讓天使飛離自己呢？日美子的眼底湧現了淚水。
為什麼？都做到這個地步了，為什麼還是無法保護好她？難道曾犯錯的人便無法再次彌補嗎？既然如此，就該把全部罪衍都由她來承受啊？但為什麼──
「日美子…」
「為什麼？明明妳已經這麼完美，為什麼還要再調整？！從未失敗過、從未使人失望的歌音，妳是我──」日美子低下頭，眼眶的淚水讓她再也難以看清楚歌音的面容，只有因憤怒與不甘而抖顫不已的雙手、依然緊緊地抓住歌音的手臂。「妳是我們、最完美的劍啊…」
毫無形象地哭得稀哩嘩啦，鏡片上不斷滴落淚珠，喉嚨彷彿吞嚥了超乎食道所能容忍的硬物，嘶啞刺耳地發出不像自己的聲音。
現在的她看起來一定很可笑。
「日美子、請不要哭。」歌音輕撫著溫暖的茶色頭髮，擔憂地皺起深色的雙眉。日美子的反應令人詫異，也使她非常擔心，再這麼哭下去，恐怕會因為呼吸不了空氣而暈倒。「不要緊、真的沒關係的，我已經習慣疼痛，所以一點也不害怕。但如果妳一直哭下去、我──」
「妳難道不知道再調整卻失敗的後果嗎？」日美子突然抬起頭，發著淡紅色光芒的紫眸，傳遞出一股被勉強壓抑下來、屬於自身情感的波濤洶湧。「不僅可能失去生命、再也不能動，而且──失敗的話，會被當作廢物一樣地丟掉，妳難道不知道嗎？」
「那麼、只要讓它成功就好。」
抿了下嘴唇，歌音的眼神一如她的回答嗓音，堅定而毫不遲疑，
那雙散發出沉靜光輝的藍眼，頭一次使日美子覺得這麼生氣，連牙齒都開始打顫。
「“讓它成功就好”？居然說得那麼簡單又隨便──！」
「為什麼妳會知道這些步驟，日美子？」歌音無奈地嘆了口氣，想要暫時岔開話題，卻又像被緊咬著尾巴般根本辦不到。眼前的少女在短時間內轉變的各種情緒，她實在快要跟不上。如果自己也是人類的話、如果自己“還是”人類的話──
「不管你們是怎麼想我，但我聽得懂人話、我也會記住，不單單只是條狗而已。」
「日美子、我不是──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！」
這是第一次聽到，戴著眼鏡、柔善而溫和的女孩子，發出了這種冰冷殘酷的話語。冰冷的是語氣，而殘酷的則是難以隱藏的事實。順從主人的意志、即使承受了所有打罵羞辱也要當成是種榮幸，這就是她們的生活方式。一度以為是天經地義的命運，現在卻逐漸地覺得哪裡出了錯，每處皆產生脫軌的問題。
漸漸地覺得不應該是這樣。
她跟日美子、還有其他許多的學生，不應該是過著這種聽命於黑暗的日子。因為，外面的世界明明有著光彩，只要天空上還存有無私照射大地的暖陽，她們這些人就該是活在那裡，而不是這種地方。
然而──
「我、在上次的任務中失敗了。不僅讓三華大人失望，也害妳被懲罰，這一切都是因為目前的我還存在著瑕疵。但是，如果我變得更強、完成所有的任務，也就可以保護妳吧？為此，再調整是唯一的方法。」
想要抬起手抹去淚水，想要攤開手臂將她緊擁入懷，一輩子讓她在光輝之處盡情描繪喜悅、讓她與燦爛笑容共浴。但這些卻是現在的自己做不到的事情，恐怕也沒有資格去做，所以除了這個辦法以外，沒有第二條路。
只要能確保日美子的未來會更好，也就不是該有所埋怨的選擇。
心甘情願地踏上使肉體永恆痛苦的路。
即使不是人類也沒關係了。有許多事情，只有非人的她才辦得到，就用這個被稱為無生命體的物品，保護最重要的人給你們看──下了這個決心。
所以不要緊，一定能走下去。
「…沒關係的喔，日美子。」
輕柔無比、沒有間斷地安慰著。現在可以碰她了嗎？歌音望著那細小的肩膀，努力克制下想擁緊對方的本能。不行，她告訴自己，看起來好不容易才止住淚水，如果又使日美子哭出來的話，就絕不能原諒了。而且，為什麼她會這麼生氣呢？
真的無法理解。
不管多麼想要知道、無論已經如何拚命學習，還是沒辦法全盤體會人類的複雜感情。結果，成為不具有感情的絕對天使也好，或是個完全正常的人類也罷，她兩邊都不是，兩邊都是叛徒。
「──對不起，歌音。」日美子在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後，才終於能簡短地說出堪稱平靜的話。只是，眼眶內猶帶淚光的她，即使想要微笑也辦不到。「明明是我的錯，卻還向妳大發脾氣…對不起。」
「不，不是妳的錯。」可以、碰她了吧？歌音緊張地吞了口口水，抬起手，試探性地讓指尖稍微碰觸日美子的肩膀。
而少女卻、在此之前就投入她的懷中。
歌音先是楞了好一會兒，突然被暖和柔軟的女性身體所包圍，四肢僵硬地不知道該做些什麼。日美子的髮色明顯地遠離東方人的基因，現在近距離看著比自己略矮一些、少女頭上的淡淺色髮根，就能更明確地瞭解這個事實。
使人心口盈滿溫暖的光輝。
歌音伸長手臂擁抱著已在懷中的女孩，這份熟悉的氣息使她滿足地閉起眼。絕對天使只要還有能源存在，就會永遠永遠地活下去，那樣的永遠，是否會像此時抱著日美子的感覺一樣呢？
如果不是，那麼永遠存在或瞬間消失，對她而言實在沒任何不同。
「…對不起，歌音。還對妳生氣，真是、對不起。」
臉頰淚水被歌音的衣料所吸收，只有吐露出的微弱道歉，輕輕細細地流進了天使的耳邊。
不太清楚自己回答了什麼──或許其實什麼也沒說出口──像是決意褻瀆花朵的害蟲，歌音拿下了日美子的眼鏡。閃過眼底的是覺悟亦或憐憫呢？日美子沒有開口，只是與自己緩慢低頭的動作相契合，她湊向前、迎接了彼此之間最禁忌的吻。
熾熱地、彷彿能燒盡自身所有，同時又冰冷地、像是盛載世上一切絕望的吻。
在這個地方還有希望嗎？
只是幾秒的時間，日美子已經虛弱困難地喘著氣。歌音緊擁著無力而趨近昏倒的少女，靜靜地陪在她的身邊。這一次，連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。
若這個地方還存有希望，那就一定是這條路了。
＊＊＊
「為什麼毀棄我們之間的約定？」
點著燭火、散發出詭異與古時氣息的和室大屋內，突然出現了這道清脆地不符合環境的嗓音。但坐在大椅上的女人，僅是意興闌珊地稍微瞄了站在前方的少女。
「什麼約定？」懶洋洋地撥開肩膀的髮，女人的手輕摸著跪在一旁服侍的女孩。
日美子並沒有將眼神移開女人半秒。「您曾說過的、允許我待在歌音小姐身邊的條件，至此我沒有一個失敗過，但為什麼還要執行再調整？」
「壞掉的東西就要修理好，這不是當然的道理？」
「壞掉的──？請恕我直言，就連與克拉恩萊斯的對戰，歌音小姐也從未敗陣過，難道為您這麼付出的歌音小姐還不夠完美嗎？」
「日美子，妳是在質疑我嗎？」
原本懶洋洋的說話方式驀地降下了音節，增添屋內寒冷詭侷的氣氛。跪在一旁的女孩也感覺到主人的心情轉變，臉色驚恐地看著自己放在大腿上的雙手。
日美子握緊了手，恢復溫馴如寵物的音調。「不是的，三華大人，只是…那麼危險的方式，一旦失敗，不單會危急歌音小姐的壽命，更可能使您失去絕對天使啊！」
「我的劍要是連這點小事都熬不過，也就沒必要留著了。」女人的笑容如纏繞世人的大蛇，陰暗幽魅地使人遺忘世間還有光明此種存在。「況且，找到了白鳥空，現在即使失去一兩個絕對天使也不要緊。」
「三華大人──」
「那麼，妳還有什麼事情想說嗎，日美子？」女人站起身，無視少女驚愕的神情。
日美子低下頭，比起那平淡的神色與語氣，她的手指已因為緊握而蒼白。「月之螺旋的再調整…到時，請讓我待在現場，三華大人。」
「那是當然，我早料到妳對此也會很有興趣，畢竟是美麗的科學奇蹟呢。」輕輕地笑著，女人與一旁的女孩，在笑聲落畢後便共同走入後方的密室裡。
日美子嚐到嘴唇傳來的血腥感，卻感覺不到除了憤怒以外的感情。
不管多麼忠誠地付出所有，在那個人心中，絕對天使只是道具。
用壞即丟，淘汰換新。歌音無論如何都得不到自由。
指甲深深地、陷入寒冷的掌心中。
在鏡片之後，總是和善溫柔的紫眸，充滿了此世首次浮現的憎恨。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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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：寫太多了，等動畫出到一定程度後回來看這幾篇文，大概會爆笑出來吧XD
例如、也許日美子只是被抓去吃香菇X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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